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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我转头就去拜访韩信了。韩信的残魂不能受冷,是以门窗大多紧闭,我一进屋子就闻到了浓重的酒味,我问韩信是不是喝酒了,他不承认,推说是霸王喵干的。我嘴角抽搐,很难想象霸王喵把酒坛子顶回来的场景,况且霸王喵都没有在屋里。 韩信给我指了指屋外的草地,我顺着看去。草地里放了灯,每隔一段距离就留了一盏,把大半个后院照亮了。 “您怎么把后院弄这么亮?”我想起来他那昏暗得完全看不清路的前院,方才进门时我还差点摔了一跤。按理来说,正常人家都是前院亮,后院黑,韩信家偏反着,我顺嘴问了这么一句。 没想到韩信听见了,回答我说,“霸王喵总走后面,我怕它摔了。” “额....”我对乍一听很是合理的理由唬得一愣,仔细一想,好像又不太对,“您知道猫的夜视能力很好的吧?” 韩信沉吟片刻,似是想到什么,复又说道,“我是怕信喵摔了。”他说的信誓旦旦,毫不心虚,我一头雾水,想不明白。在整个忘川,似乎只有人会摔倒。 我的目光落在后院的桂花上,想着韩信的灯要是放到明年秋天,肯定照得桂树格外好看。就这时,我看见霸王喵的尾巴在树上晃了晃,它灵活地从桂树上跳下来,嘴里还叼着....我擦了擦眼睛,确定霸王喵嘴里叼着信喵。不等我把震惊的合不拢的下巴摁回去,霸王喵就叼着信喵在我脚底跑过去了。 “它怎么叼着信喵?”我三步上前,想把信喵解救下来,霸王喵一个晃身,险些把我撞到,再快跑两步,消失在帘子后面了。 “信喵走不动,霸王喵和它玩呢。”韩信说,他指了指自己,“我比较虚弱,信喵也就虚弱,它想出去玩,正好它比霸王喵小一圈,霸王喵就总叼着它出去了。” 看着像带孩子似的,我撩起帘子看了一眼,霸王喵正在给信喵舔毛。信喵是一只狸花猫,脑袋顶上的灰色花纹还怪好看的,霸王喵看见我就哈了,直到我把帘子放下才停止。 这....我想了想霸王喵曾经在楚汉区里横行无忌的样子,再看看它给信喵舔毛,心里总有些说不出的怪异。现在我更加确信韩信和项羽的关系不一般了,我重新打量韩信,这位汉初的大将军的残魂还很虚弱,有些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是只阿飘,可以透过他的身体看见屋子里的陈设。 虚弱的灵体时常会给人一种错觉,好像他这个人也是这般柔和。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残魂时,很难想象这样的灵体是曾经要立万世功名,事实上,我现在也很相信,他的眼神暗淡,对周围的事物无甚兴趣,又极度自我封闭,他紧闭的院门就是他内心的映射,有时我会想,也许他不应该来到忘川,混沌封闭的冥河更适合他。 韩信请我喝酒,把我的思绪从他屋子一角那小山高的拜帖上唤回来。 “就坐着吧。”他掸了掸衣服,往檐下一坐,示意我也落座,“屋里太闷了。” “跟残魂喝酒会让我这个月的奖金泡汤。”我说道。我还是不赞成残魂过度饮酒的,韩信身上的酒味要是扔在大街上,估计是要被忘川城管送去醒酒处的。我盯着他,他也不心虚,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说,“你可以把我说的卖给报纸,这不比你奖金多吗?” 不得不说,他挺懂的,我默默坐到他旁边。 “你这请帖不止是萧相国的吧?”我对着那小山的折子扬了扬头,直截了当地说道,“你出门走走,又不是一定会碰到萧相国。” 他看了我一眼,嘴角一弯,手里的酒碗有一瞬的停顿,转头又笑起来,“还有几个后辈的。”他仰躺下去,伸手在小山堆里扒拉。这东西还挺好找的,每个人风格都不一样,韩信很快就找出来几个,随手扔给我,我一看,这不是卫青将军和小霍将军的吗?小霍将军至少投了五六本,我估摸着是给他舅舅投的,我都不翻,让我惊讶的是还有高祖陛下的。 真是奇怪,高祖陛下从不讲礼数的,我拿着那拜帖前后看了看,不知道这东西那个报社能值多少钱。 “卫青将军人还不错,还很敬佩你,你怎么也不见啊?”我翻了翻卫青的拜帖,写得还挺诚恳的,是卫青一贯的风格。韩信把酒碗一放,看起来还挺激动,他伸出手指,从我眼皮底下好插进来,指着拜帖的抬头,“等他把淮阴侯改成楚王的时候,我再考虑这件事。” “我的楚王殿下,你知道武帝是高祖的曾孙的吧?”我默默把拜帖放下,心想就算我把缘由告诉小霍将军,不如直接告诉他,他舅舅再来一辈子都看不到淮阴侯了。 韩信哼了一声,他身体还不好,气息弱,不仔细听很难听清,“出陈仓,定三秦,擒魏、破代、灭赵、降燕、伐齐,就当个淮阴侯?还不如在齐国跟项羽.....” 后面他声音小,我就没听清了。我翻了翻高祖陛下的拜帖,越看越稀奇,一打开,好家伙,淮阴侯就差写满篇了,我嘴角抽了抽,问韩信:“这....高祖确实....挺难评的....” “我都没看,他写什么了?”韩信忽得坐起来,把我手里高祖的拜帖拿过去,我没拦住,这帖子气得韩信手直抖,“刘老三这个老匹夫!”韩信越看越气,一抬手,就把高祖陛下的拜帖扔出去了。他看着虚,虽然也确实虚弱,但不知道是不是生气手劲大了,拜帖飞过后院的墙,但我没听见帖子落地的声音,估计是有一定距离了,所以声音不大。 “别气,别气。”我把酒碗塞进韩信手里,“我还以为你看过了,所以才不见高祖呢。” “我看什么?他直接从门缝里塞进来,要不是霸王喵在门口打滚,早被雨浇烂了。”韩信说着,似乎觉得扔了还不够解气,“没我,他还在巴蜀看猴子呲牙呢!”韩信越想越气,他这脑袋也不知道想到哪去了,声音忽然拔高,“要是当初项羽听我的,刘老三就得在汉中憋死!” “那不是范增先生出的主意吗?”我小声问道。 “我是说他要是听我的点主意,我也不至于为了功名去投靠汉王。”韩信说,他看着又不是很在意这些了,泄气地坐回檐下,把碗里的酒一口气都喝了。 “这还有张良先生的拜帖呢。”在韩信的默许下,我也去翻了翻,“你和他总没什么过节吧,你俩还一起修过兵法呢。” “兵法都修完了,有什么好见得。”他撇了撇嘴,曲起一条腿抱在怀里,盯着院子里的桂树发呆。我觉得他的这个状况很不好,看着开朗乐观,其实都是在躲避,别人很难劝他什么,不过我现在往前看,好歹他还愿意和我说说。我又翻了翻那些拜帖,除去一些慕名而来的,基本都是萧相国的了。萧相国还真是坚持呢,我心里颇为感叹,不知道是不是脸上没收住,被韩信看了出来,他忽然说道,“他每天都来,大概早饭过后。到门口给霸王喵一张拜帖,等上两个时辰,大概是看霸王喵睡醒了出去玩了,却没给他带回信,他就走了。周而复始...” 我没接话,就看着韩信,他把抱着的腿放下,悠悠地说:“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他把酒坛子推给我,又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攻必克,战必胜吗?” 坛子散发着酒味,闻着很像那天项羽请我喝的那种,我看着酒坛子,又看看韩信,说道:“有猜测说大将军总是预先演练...” “不打无准备之仗,不做无准备之事。”韩信看我不喝,就把酒坛子拿了回去,小心的放在檐下不远的地方,“可是我预演了很多次,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故人。” 他看着那堆拜帖,忽得笑出了声,“我从未想过来到忘川,我也从准备在这里住下。”他看了看院子一角的桂树,像是透过茂密的枝丫看见了什么,“我这是答应了别人,人总要做到答应的事,对吧?” “故人先辞去,我来尽未完。”他捡起檐下的石子掷了出去,石子打着滚,从他院子没封的那个洞滚了出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他想了想,忽得又跳起来,“真应该告诉刘老三,让他把欠我的五个郡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