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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便头也不回的踏上了一条注定荆棘遍布的路。 因为汐楼的这一封信,导致爻幼幼再临书楼时整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不高兴。 她到的时候仍是清晨,空旷无人的书楼安静的最适合思考人生。 她一个人枯坐在书楼书架的阶梯之上,高高的俯瞰着下边一排又一排的书卷,原本应当惊涛骇浪的内心却只剩下被龙卷风光顾后的平静。 她甚至有几分自嘲自己的好运气,甚至连逛一个秀色苑竟然也能遇上他国送至泰和的质子。但她也清楚,真正令她感到烦恼甚至不安的,却是汐楼所选择的那一条路。 日影渐褪,时至巳时(上午9点至11点),结束了早朝的梵帝推开书楼半掩着的大门时,看见的便是依旧坐在书架之上给汐楼回信的爻幼幼。 他说不清那一刹那自己的心情究竟发生了多少种变化,但如果真正了解他的人在场,恐怕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向来喜怒不现的脸上第一次有了明显笑意。 他轻咳了一声,终于唤起了屋内人的注意,爻幼幼略有些错愕的看向他,还不及开口,便听见他沉稳的嗓音天籁般响起,“原来你在这里。” 若是平时,爻幼幼肯定有许多话要问,譬如“你竟然会说话?”亦或者“难道你一直听得见却不说,为什么”,但比起汐楼竟然是魏源皇子这样让人惊骇的消息,书楼怪人竟然会说话,倒显得不那么让人诧异。 爻幼幼将目光从书楼主人身上收回来,不咸不淡的应了句“嗯”,梵帝在心里准备好的对白被迫戛然而止,使得书楼又重新归于一种古怪的宁静。 爻幼幼不知。 梵清疏不语。 他重新合上书楼大门,抬步走近爻幼幼,爻幼幼的回信终于写到了尾声。 她收起苦恼将信吹干了,折好放进信封里,正准备从书架上下去,便被悄然站在书架下端的梵清疏吓了一大跳。 “你……”字还没完全喊出,方才踏出去的那一步便因惊吓而完全踩空。爻幼幼一手拿着信封一手还握着来不及放下的毛笔,以一个诡异的姿势从高高的书架上跌落了下去。 意料之中的,迎接她的并非坚硬的地板,而是一双结实的臂膀。 梵帝轻松的把她接下后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思考双臂中抱着的人究竟比起他用过的武器还要轻几许。 只不过比较尴尬的是爻幼幼手中的毛笔恰好在好心人的身上留下了无数扭曲的墨宝,甚至连那张清俊威严的脸上都留下了些许墨滴。 “抱歉。” 她依旧沙哑着嗓子试图从梵帝的手上下来,后者从善如流的将她放下,待到她双脚落地正一脸抱歉的看着他身上与身份完全不符的花纹时,鬼使神差的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爻幼幼愣住,梵帝的手也僵住。 他俯身下来,双眼直直的近距离看她,“我想要你。” “……?!” 实际上,梵帝所想的,完全是字面上的意思。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梵清疏当初在书房中教他“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先下手,等东西变成你的,就想明白了”时,他就想明白了,再见爻幼幼时要把她变成自己的东西。 她若是泰和的子民,自然是他的东西,可听她的口音,却似乎又不是。 以梵帝的身份,原本有千百种办法让她最终乖乖归顺于他,但他却偏生选了最笨的那一种——直接开口要人。 爻幼幼被梵清疏惊世骇俗的一言吓得不轻。 她还是男装好不好?她跟他也没那么熟好不好?就算当初是她死皮赖脸要求留在书楼里蹭书,但谁也没说最终的报酬要用“rou偿”。 这个买卖很亏的,她还没有那么笨。 她有些尴尬的将写给汐楼的信横在两人之间,试图催眠自己那是无法跨越的楚河汉界,“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梵帝歪了歪头,又重复了一遍,“我想要你。” 爻幼幼觉得自己额头上的冷汗都快下来的,“要不……我帮你清洗身上的墨渍作为谢礼。” 这句话在梵帝耳中自动翻译成臣子的顺从,他像是松了口气般从善如流的点点头,让出一段距离,然后耐心的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最终,误以为自己侥幸过关的爻幼幼乖乖带着书楼主人来到了蒙学馆内她被分到的小屋。 王明瑶和江科起都因事外出,书楼通往小屋的那条路又人迹罕至,所以两个大活人大摇大摆的进屋重新关上门,甚至都无人有缘得见泰和一帝如此乖巧又狼狈。 爻幼幼打好了水,又拧好毛巾,先将梵帝脸上的墨汁小心擦去,第二遍折返时,梵帝已经一脸淡定的在她常坐的位置上坐好,虎视眈眈的望着她。 她斟酌着自己的用语,尽量不激怒眼前的古怪男人,“我帮你更衣。” 梵帝依旧不语,爻幼幼只能试探着把手伸向他的腰间,还没来得及碰到他衣角,原本平静的心脏骤然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攥紧,四肢百骸撕裂般疼痛起来。 2-36把你给我(1) 直到梵帝被爻幼幼反压在案几之上,他仍旧没反应过来这短短一刹那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趴在他怀里的女人依旧顶着那张并修饰过后的脸,单薄的身子因为痛苦而颤抖蜷缩着。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这才发现她似乎浑身冰冷,就好像刚刚才被人从冰窖之中挖了出来。 他束手无策的想要将她推开,但爻幼幼却比之前发病时更痛苦一万分的无声揪着他的衣服。被咬到了极限的嘴唇已经开始向下滚落嫣红的血珠,那红鲜艳的刺眼,甚至连他想要施力的手也不得不僵在半空,转而一把将她的下颚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