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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间里并没有游荡的精灵,那一天她感觉到的,窃窃私语的,随着她乐声舞动的,或许,就是她自己的心。 先满足自己的心,而后,才能满足别人的心。 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乐声,打动不了别人。 从那以后,只要有条件,她总会在正式演出的前一天,在无人的演奏厅,演奏给自己听,这,成为了她的一个秘密的惯例。 那尴尬的夜晚过去已经五天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床头放了适合她尺寸的一整套成衣,非常漂亮的款式,深蓝的缎和纱面上,坠着精细的银色丝线织就的花纹,以及一小颗一小颗闪烁的水钻,就像是把星空都穿在了身上,即使对这些了解不多,却也不妨她判断出这一整套的衣服大概价格不菲。 她不想收下的,但……昨晚的衣服已然变成了碎布条,且已经被收拾的一干二净,显然,留给她的选择只有接受馈赠,否则就只能披着被单出门了。 她有点窘迫的想,怎么尺寸这么合适,难道是早就准备好的……? 所以她大概是不知道,前世的某个人是多么满怀自信十足的期待,将准备好的这许许多多带上游轮,又是怎样郁闷的看着她一次邀请都不接受,反而被另一个人捷足先登。 而今生么……虽然事情的发展还是出人预料,让他郁闷不已,但……至少,应该不会是白做工了……吧。 那天早上,并没有尴尬的相对,男人留下了衣服、早餐,还有他的联系方式……虽然她一点儿也没有打算再联系对方,就没有其他确切的表示和说法了。 她有点摸不准他的意思,但连续三天也没有什么后续,她不由得放松一口气……大概,是已经决定到此为止了吧,虽然过程曲折了点……不过还是达到预期效果了呢,她如此想着,决定忽略其他的所有猜想,一门心思的认定了这个想法。 真是轻松了太多啊…… 如她所料,一夜未归,再加上回来时完全崭新的衣服,让她的许多同事对她露出了心照不宣的调侃笑容,尤其是小路,蹭到她身边不住的盘问她,初夜的感觉如何?这档子事到底舒不舒服,这让她尴尬的不行,只能含含糊糊的说还好还好。 事实证明,这种花边新闻的传播速度真的是惊人,很快的时间里,新晋美女小提琴家与小赌神莫言白春风一度的消息,似乎就人人皆知了,只不过当事人都态度暧昧的没给出确切的态度,又让不少衍生八卦飞了满天。 “所以到底是不是莫先生技术不好,持久度不高,所以许颜你不打算继续又不忍心直说啊?”小路一脸兴奋的凑到她耳边问她,她差点把嘴里含着的水喷了出去。 “谁……谁跟你说的……没这回事啦。”她窘迫的不行,却又放松于所有人都认为她已经和莫言白有了确切关系,只不过……额,要是莫言白听到有人怀疑他“短小”,是不是会气的回头把她掐死啊,她赶紧澄清:“哎呀……都说了,还……还不错了啊……”默默地摸着良心编着自己也不知道真假的谎言。 “哦~~~”小路发出令人恐怖的意味深长的笑声,“怎么个不错法啊~~~” 最终她翻了个白眼,“哎呀,你这么好奇,自己去试试不就好了,这种事情……就算我想跟你说,你这种完全没经验的人也听不懂的!” 于是,一句话终于KO了这个毫无经验的八卦者,小路鼓着腮帮子,忿忿的戳了戳自己盘子里的炸鱼,“哼~~~等人家成年了,一定会找一个帅气温柔的大哥哥好好尝尝滋味儿的,看你还这么得意不!” 她对此只能扯扯嘴角,赶忙转移了话题。 如此……那人应当不会再对她下手了吧。 之后,果然,前世在这个时候,开始频繁出现在她面前的那人,仿佛销声匿迹了一样,一次都不曾出现在她面前,当然,这也许也是因为,她拒绝了所有他会出席的邀请。 而今天,第六天,再有两天就又有一场演出了,观众便是这游艇上其他客人们。 重生以来一直挥之不去的焦虑,本来被她稍微放下了一些,到了此刻,却又忍不住捡了起来,只因为,那一天的观众里,会有那个人在…… 如果她的记忆没出错,那个人就坐在左数第三位的贵宾席上,距离近得一抬头,就能看清彼此的面容,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觉得手脚发凉。 怎么办呢……第一次的,面对演出,她升起了一种由衷的抗拒,要不……装病? 只是身为演奏者的最后尊严撑着她不肯就这么服输,这可是她的舞台,她最心爱的音乐,和最虔诚以待的演出,为什么……要让她这个什么都不曾做错的人,向一个可耻的恶魔低头退让呢? 虽然心里如此想着,可一想到,若是与那人对上,若是演奏时一抬头就看到那人的脸……强烈的惊恐几乎让她窒息到想吐,她是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想再见到那张脸,也不想再被他看到,万一他又来了兴趣可该如何是好呢。 怀着这样复杂忐忑的心情,她破例的,提前了两天,便独自一人来到了演奏厅。 姑且试一试,是否还能平静的演奏出应有的乐章。 第十二章 给你做后盾如何 < 四“室”同堂 ( 咕噜瞄 ) | POPO原創市集来源网址: lise 第十二章 给你做后盾如何 不行,不行,还是不行! 一次又一次的尝试,这原本激昂澎湃的旋律,不知为何,拉着拉着,琴音便会变得滞涩。 她停下了尝试,只觉心中极苦,又焦虑又委屈,双手竟都无法保持平稳,无法忍耐的颤抖着,终于……连一个音符都无法演奏而出,她怔怔的,把琴从肩上拿下,置在膝上,眼一眨,难过的泪珠便掉了下来,却在落下之前,被她赶忙避过脸垂落到一旁——不能落在琴上,会对琴身造成影响。 把琴妥帖的放置好,然后才忍不住低低抽泣,即使下面没有坐人,她也抿着嘴不哭出声,一副倔强又难过的样子,只用着手胡乱抹着泪。 “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到底哪儿来这么多委屈呀。” 忽然冒出的声音让她一惊,一抬头,就看见不起眼的阴影里,某个座椅响了一下,而后一个人就忽然的,从那浓重的阴影里坐直了身,然后身子往前面的座椅一趴,竟是莫言白。 他头发有点乱,看起来倒像是躺在这里睡了一觉似的。 “你……你怎么在这儿……”一看到这人,她下意识就觉得心虚,然后又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怎么总被看到如此狼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