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宫魔蟾传(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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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莫问前尘逍遥事 青衣银姬施展轻功,一招「织女渡汉」,飞身而起,刚刚隐进密林,就觉得 胸口一紧,知道jiejie已然遇害。 她心里只有一念,便是通知主人,伺机报仇!只因那五轮老祖阻住了回山去 路,只得南辕北辙,兜上一大圈。 当年禅微居于山林之中,武功再高,生活也有所不便,消息也不甚灵通。后 觅得十八素衣,种下尸毒,叫她们心智归一,命系冰蟾。那冰蟾对于她们,俨然 就如蚁后对于小蚁一般,而他又是冰蟾主人,自然也就是她们的主人了。 这十八素衣出身教养大不相同,禅微喂以千年冰魄,因材施教,也算是煞费 苦心,青衣银姬年纪不大,骨骼轻盈,出自潇湘子门下,轻功本来就不错,禅微 又教得她一身天山轻功。那彩姬让她先走,亦是因为自己的武功虽好过银姬,但 轻功不及,怕拖累了meimei。 若按平时,这曲曲几座山峰何足挂齿,只是此时后有追兵,银姬怕暴露行踪, 既不敢行于树木之上,也不敢直接上山翻越,只能穿梭于山脚密林之中,绕山而 行。那山底林木茂盛,障碍颇多,不能动用「御气诀」疾行。银姬只得使出「洛 神步」,这套步法也是天山轻功之一,乃是从上古洛神舞姿之中提炼而出,所谓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只见她捷如狡兔,敏若灵鹿, 远远看去,不像是人在行路,倒像是一袭青衣在林中被山风吹得飘逸而行,若天 女下凡一般。转瞬之间便绕过了一座大山。 又绕过了一座山峰……此时银姬已觉脚力不济,真气渐渐的已经提不起来了, 只得放慢脚步,贴地而行。又过了一会,青衣银姬已是粉汗淋淋,兰心吸吸,有 些支持不住……32原来,这十八素衣在中尸毒之时,实际上已经生气尽丧,全 仗那冰蟾之生气才能维持生命,而后禅微采补尸气练功之时,会将那尸精与尸神 传给她们,尸神长力,尸精长智,她们的思维行动,实际上都是采补于他人。而 她们离冰蟾越远,那生气就越是微弱,而生气一萎,那些尸精尸神无所寄托,就 会隐于丹田而不发,她们的思维体力也就逐渐丧失。 这禅微有时也要素衣跑些远路,有此局囿,大为不便,便用冰蟾囊液与千年 冰魄制出了十八只「行路令」,在素衣远行之时交于她们,便能守护生气不靡, 保万无一失。只是此次出行,一来路途很近,二来禅微也没料到会碰上这等厉害 角色,便未将令牌交于二姬。 银姬逐渐觉得脚下沉重,行路已如常人一般,又行了一会,摇摇晃晃,站立 不稳,只觉得两眼一黑,耳边风声急变,知道自己将要倒地,银姬心知此次或是 永别,加之心神错乱,竟然忘记了禅微正在修习内功,提起最后一点真气,将头 一仰,运起「印心功」,大啸一声「主人!」 清晨山谷,本就静谧,这一声长啸,正是响彻山谷,又回响了数遍方才停息。 此时的禅微正在修习内功,悬坐于群芳殿,云游于冥想世界,积聚智慧力想 要冲破脊中xue。此时,只觉得心里一沉,朦胧中似乎有人在喊自己,那一声真真 切切,仿佛人已俯在耳边,是青衣银姬!他眉头一紧,热气从血脉直冲天灵!所 谓「一动于欲则迷,一动乎气则昏」,修炼内功最忌讳有人突然打扰,越高深的 武功越是要静心平气,这次禅微意念一动,血气倒流,他双眼猛然睁开,仿佛从 万丈云端落下,头痛欲裂。「哇——」一声,吐出一口恶血。 禅微赶紧运起和修之气,将那股迷昏之气被慢慢制住,心里暗想:「这青衣 双姬知道我昨夜元气大伤,正在运功修习,如果有事,应当亲自回来,待机禀报, 怎会冒冒失失的用印心音波,乱我心神?」这禅微越想越气,「这帮丫头傻了不 成?」 这禅微是何等聪明之人,马上转念:「傻了?莫非真是傻了?我未给她们令 牌,莫非走的太远,神志不清了?」 此时又是一阵头痛袭来,他赶紧定住心神,运气阻挡…… 在不远之处,还有一位绝顶高手,也在运气护体。不过他阻挡的,并不是迷 昏之气,而是香气! 他便是五轮老祖,他伤在那一招「天落孤鸿」上! 「天落孤鸿」本是天山剑法的求死绝学,厉害至极,变化多端。然而禅微传 给彩姬的,却不是天山的「天落孤鸿」,而是融合了尸毒的「天落孤鸿」!这招 式伤人的不在剑上,而在彩姬的发丝上!那五轮老祖挺刃而来,彩姬故意漏出后 心,就在利刃入体之时,那「春宵尸毒」已然被秀发扶抹在了老祖的耳后。老祖 当年曾数次见得天山弟子用此招式伤得敌手,自以为深谙其道,却未曾料到有此 变数。 「春宵一刻,销魂一生」,这「春宵尸毒」若在平常,只是普通毒物,还伤 不了老祖,但若是中毒之后,在一个时辰内行男女之事,便会毒入脑髓,毒性骤 然增强,那彩姬死后妩媚,香气袭人,也皆是为博得老祖一个春宵而已。五轮老 祖英雄一世,谁知竟中了一个活死人的道儿! 五轮老祖屏住呼吸,挣扎着从地上起来,盘腿而坐。 尸毒本是魔物,魔由心生,要解尸毒,最要紧的便是「定心智」,这五行之 中,水行主智,五轮老祖于是运起「水行轮」,霎那间体温骤降,气息全止,水 流之气,集于髓海,那盈盈一水,将毒物暂且阻住。老祖正要运功逼毒,却使不 上力,朦胧中却总是觉得彩裙飞舞,香气袭人,下身情欲涌动,竟如火灼一般。 「好厉害的毒物!」老祖又耗运命神,在脐下运起一扇木行轮。 原来,水火相克,遇之则斗;木火相溺,遇之则窃。 人都是rou长的,哪能经得起水火相斗?那老祖运起木轮,就是要阻止水火二 行触及相斗。而这毒物厉害之处,就是只有体内运起二气方能行解毒之事。当今 武林,能一体转二气的人凤毛麟角,即便是老祖,也是冒着巨大的风险,豁出生 平所学才能收放运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的那毒气似乎已有所收敛,下身火气也逐渐消散,那 老祖已经是心力交瘁,赶紧收起木轮,专注用水轮运转,将毒物散去。 正在此时,老祖猛然觉得一股寒气压境,冥冥中体会到前方的无上杀气。不 一会,就觉得掌风阵阵,知道高手来袭!老祖双眼一睁,见自己方圆上下数十尺 之内,竟然「嗖嗖」落下冰粒,这寒气竟生生将那空中水气凝结成冰! 「玄冰神掌!」老祖大惊失色,知道此乃天山顶尖绝技,也顾不得解毒之事, 胸前运起五轮,使出全力,要接这一掌! 「嗡——」的一声,四掌相接,老祖坐姿接掌,硬生生滑出了一丈开外,七 窍流血,浑身却丝毫也不疼痛。 这玄冰神掌,不在杀敌,而在于冻结脏腑,再次对招时,敌人动作一大,内 脏因柔韧不足,一遭震动,便受伤更深。 老祖此时可谓两难,如果运火轮治冰,必然加速毒性发作,如果运水轮解毒, 那冰伤必将更甚,就在踌躇间,他的余光中发觉彩姬的尸首也被两个黑影带走。 面前出掌那人没有再进招,老祖才有机会定睛一看:此人身穿黑衣,头戴蓑 帽,遮面的黑纱之中,也隐隐有着一些血渍,看来对方受伤也着实不轻。 透过黑纱,这黑衣人眼目之中又有些鲜血留下,流到腮边,却见是两行清泪! 就在五轮老祖不明就里之时,这黑衣人兀自唱道:「缥缈峰里飘渺泪,灵鹫宫前 灵鹫坟;九曲谭边九曲径,断魂崖上断魂人。」 歌声凄婉,在山中来回飘荡。 这老祖倒吸一口凉气,刚要说话,那黑影突然身形飘忽,游于近前,猛然一 招「暗香疏影」,直袭老祖面门,老祖顿时觉得鼻尖结冰,不敢恋战,侧身要躲, 黑衣人翻掌变招,又是一招「三推六问」,推那老祖侧脸。若是旁人看来,这些 掌法柔软无力,这使掌的黑衣人也是身体娇软,弱不禁风。 而这便是天山派的内家绝技「天山融雪功」!表面看来如春风拂面,波澜不 惊;实际上柔中藏刃,招招都暗藏杀机,一旦触及,能化血为冰,化rou为尘!老 祖深知其中厉害,丝毫也不敢怠慢,奈何身中冰伤,只有招架之功,却无还手之 力。那黑衣人一招慢似一招,一招软似一招… 老祖渐渐体力有些回复,就在他瞅准机会,准备回招进击之时,黑衣人陡然 变速,舞起天山外家绝技「天山凝雪手」来,连进「傲雪凌霜」、「飞鸿印雪」、 「踏雪无痕」三个猛招。老祖躲闪不及,干脆以攻为守,向黑衣人腰间一招「金 轮法印」,想逼对方回招护体…… 那黑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只听得几声脆响闷响,老祖的小腹与右胸连中两 招,那两处骨骼经脉寸断,那黑衣人的腰间也结结实实的着了一印! 黑衣人此时身体一抖,双腿一盘,稳坐地上,也是一动不动。 黑衣人便是禅微! 他听见银姬呼喊,身受内伤,运气疗养了一会,着实不放心青衣双姬,便带 了红黑白六姬出来寻找,远远便看见彩姬伏尸,老祖疗伤。 当年围攻断魂崖,这弥天教便是肇始之一!此次见老祖又伤了心爱侍女,几 十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恨不得饮其血,食其rou,不顾内伤,便发功进招。刚才 那几招皆是天山纯正招式,禅微用此武功,就是要为天山派手刃仇人! 此时两人都已经身负重伤,筋疲力尽,对面而坐,相距只一尺有余!那不远 处剑声铿锵,不绝于耳。原来黑衣双姬抢出青衣彩姬的尸体,与几个弥天门人狭 路相逢;而那红白四姬,又与前来救援的喜怒二使战在一处。 风声与剑声,比不上那气息声、心跳声来的猛烈!两人四目对视,既不敢发 功疗伤,也不敢轻举妄动。 禅微道:「五轮,还能接爷爷一掌吗?」 老祖微微一笑:「我已经九十有余,你是我爷爷,难道是从坟里爬出来的不 成。」 禅微听罢,哈哈一笑:「坟?你说对了,我早就葬身荒山之中,就是从坟里 爬出来的!」然后「咿呀」一声,双掌一出,老祖起掌对击,又碰在一处! 正所谓:多少缥缈逍遥事,一入长河影蹉跎。 莫道流水洗不尽,经年雪融起烟波! 欲知后事如何,咱们下回接着说。 第八回:魂化兰舟身作楫 黑暗,全是黑暗。脑海中全是些破碎的残片,草屋、宅院、春天的柳树,天 边飞过的几只大雁,还有几个人影,灰色的衣服,看脸,却模糊一片。 混乱,她已经忘记了亲人,忘记了从前,甚至忘记了自己。「我是谁?」冥 冥中好像有一个名字很重要——「小菁」? 少女慢慢睁开眼睛,一个黑暗潮湿的空间,四周是岩石和泥土,顶上有几个 小孔,透出了些许光亮。 她仰卧于地,想用胳膊把身体支撑着站起来,却发现浑身上下都失了知觉, 甚至连四肢的位置都感觉不到。 隐约中,能听见「嗤嗤」的声音。很费力的,她昂了昂头,看见一个衣衫褴 褛、身形佝偻的人,蹲在岩石墙边,正在津津有味的啃着什幺。此人头发斑驳, 披散在脸前,遮住了前脸。此人衣衫虽破,骨骼中却流露着一股英气,手上还有 一双臂胄未卸,贵重的臂胄与破烂的衣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突然,他停住了啃食,慢慢的抬起头来,只见他轮廓清秀,面色血红,一双 满布血丝的眼睛透过几缕发丝直勾勾的看着她。同时,他拿着食物的手放了下来 ——那是一只鲜血淋漓的人手! 少女惊讶的「啊」了一声,很轻;她用尽力气想要起来,还是动弹不得。 烂衫人呆呆的看了她一会,又低头啃起来,一边啃着,一边说道:「休要担 心,这并非你的手掌。」那声音十分苍老缓慢,甚至有些含混,但是此处静谧, 加上少女用心而听,所以字字真切。 此时少女才发现,那烂衫人的身旁,俯卧着一个另一个少女的尸体,她浑身 赤裸,四肢都已经不在,看那伤口,像是硬生生撕裂的,旁边是沾着鲜血的衣服, 还有白骨! 少女的喉咙中发出「咯、咯」的声音。那烂衫人又不吃了,放下人手:「你 问我是谁。」少女咬紧嘴唇,费劲的点了点头。 「我是坏人!你死了,又活了。」那烂衫人的手微微的颤了颤。 少女心里好笑,心想这人是不是傻子。刚想再说话,顺着微弱的光线,在他 身边的一块石头上,她看见一只大蟾,那蟾通体品红,浑身发出一种热气,身上 斑斑点点仿佛镶着红色的玛瑙。 看到那蟾,少女的心中顿时涌出无限的爱意和敬重,那蟾与自己的定有莫大 的关系,此种感觉似曾相识,但仔细看时,却又觉得有些陌生。此时,那烂衫人 又开始大嚼起来。 那少女还想说话,但毕竟太虚弱了,这一口气憋在胸口,却怎幺也吐不出, 一着急,又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觉得四周的温度有些高了,还有「噼噼啪啪」的燃火声, 隐约中有一种rou香味,她睁开眼睛,发现四周闪着红光,有人在洞中生火了。 这一次,她觉得有力了许多,挣扎着坐了起来,一扭头,被面前的景象吓了 一跳,也顾不上姿态,用手支撑着后退了几步。 原来,那烂衫人用一只长枪将那女尸前后穿透,放在火上烤呢!烂衫人不用 支架,只用一只手握住枪把,那女尸便在火上翻滚自如;这铁能传热,那女尸又 已经被烤得通红,那枪必然guntang,可见他不仅臂力了得,耐力也是非常人所及。 少女半晌说不出话来,那烂衫人看着火上的女尸,开口了:「今天一天便弄 到两只新rou,真是好运。」然后又回过头了,看着少女:「我救你,是因为不喜 欢死rou,下一个便是你!」 少女毕竟见识广博,虽然当时惊讶,到此时却慢慢镇定下来,也不言语,只 是瞧着烂衫人,脑中最近的记忆也渐渐恢复。 那少女看了看四周,只见那白骨边上的血衣本来也就是红色,心里明白了大 概——这女尸便是那红衣丫鬟。 只是这冰蟾竟然有两只,怎幺没有听主人说起?她也想明白了,这红蟾也有 维持生气的功效。 少女便是之前昏迷的青衣银姬! 「她是个弥天教的丫环,」银姬嘴角浮出一丝微笑,露出两个酒窝,「这奇 蟾有两只,不知道你想不想要另一只呢?」 那银姬说完这话,也惊讶于自己的说法,习惯了为禅微卖命,为突然对禅微 不再崇敬?竟然心存叛念?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心口一阵抽痛,过了一会,那疼 痛散去。她再抬眼看那烂衫人,所有的疑惑已经烟消云散,只是觉得如自己的再 生父母一般,当年对禅微的感觉也是如此! 银姬伏地便拜:「主人,贱妾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那烂衫人一怔,嘀咕起来:「你又不是猫儿狗儿,唤我作主人作甚?是不是 怕我吃你,放心,这条rou够我吃几天的。」 345 D 烂衫人虽然有些迷糊,但说话还算有条有理,那银姬见状,心想他莫不是有 些顾虑,故意装疯卖傻,忙道:「主人休要担心,我浑身都是别人的精与神,惟 有这冰蟾所赐生气能使我清醒,那持冰蟾的人便是我心中无二的主人!」 烂衫人「哦」了一声,却摇了摇头,那银姬心想,难道他真有些驽钝,于是 正了正气息,又说道:「主人,你若当真要吃女人,我知道此处不远,女体遍布, 可惜都是些死rou,还有……」 没等银姬说完,那烂衫人突然「呀」了一声,叫到:「焦了!焦了!」原来 刚才疏于旋转,把女尸的rufang给烤焦了一点。 「可惜,可惜。」那烂衫人空出 一只手,在尸体胸口抓了两下,女尸双乳就被撕了下来。他随手将其中一个扔给 银姬,说了句:「吃。」然后对着另一个大啖起来。 那银姬随手接住rufang,愣了一下,心想主人一会要吃我,一会又给我吃,真 有些邪门。她又端详起手中的丰美rufang,那半球形的玩意形状挺拔、丰满柔润、 呈色栗红,只是rutou附近焦了一块。 银姬还要细看,只觉得一股香气直沁心肺,她本来并不饥饿,只是这种香味 在心中翻江倒海,腹中渐渐的有一种食欲涌起。银姬忍不住轻启红唇,在边缘咬 上一口……那rufang外酥内嫩,咬起来「嗞嗞」出汁,鲜香嫩醇,真可谓天上美食! 银姬将此rou含在口中,双唇紧闭,一滴汁水也舍不得浪费,每嚼一下,就有一股 酥劲让唇齿爽麻至极,细嚼了许久也舍不得咽下,当年在群芳殿中,这rufang见得 多了,却从不知道会如此美味。吃完这口,她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那烂衫人已经将尸体架在两块石头之间,狼吞虎咽得撕咬着另一只,一边吃, 还一边嘟囔:「美味,美味,你说还有这样的美rou?带我去,我分你吃。死的可 以,但要新死的。」 银姬嚼完第二口,便答道:「这个不难,这样的丫鬟,弥天教里有的是,今 天五轮老祖就又带了两个。上面便有,不过老祖的武功可……」 此时那烂衫人已将一只rufang吃完,呵呵一笑:「什幺老祖老孙的,回头一起 煮了熬油!」说罢又扑向女尸,狂咬乱啃,还顺手扔给银姬一块臀rou。 此时,少女接过rou,谢了一声,咬了一口,这臀rou与rufang实在大不相同,少 了些许韧劲,汁水却多出许多,咬起来比较松软,银姬一边吃,一边回忆起禅微 的那只冰蟾,大小一样,只是颜色有些不同…… 话分两头,此时的老祖,已经倒在地上,气喘吁吁,看来已经受了致命之伤。 那禅微坐在一旁,身形扭曲,虚汗直流,面色乌黑。 胜负已分。 「我问你,银姬在哪?」禅微发话之前,已经运气良久,才让此言如同平时 说话一般响亮。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太狼狈。 老祖自然知道禅微所问何人,只是双目紧闭,并不回答。 「你不想知道你爱徒的下落吗?」禅微性急,追问了一句,喉咙「咯咯」出 声,这话毫无底气,像是喘出来的。看来他真气已经耗得差不多了。 老祖「呵呵」一笑,这笑声却如同咳嗽一般:「我来此可不是找徒弟的。」 「哦?」禅微眉头一皱,心里一紧,暗暗有些不安。他早已不提自己的姓名 道号,来此处除了十八素衣和殿里的那些尸体,并无外人知道。这许多年了,即 使有人知道梅山有妖魔,却没有一个能猜得到是天山弟子,更不会猜到就是那个 四处抢虏女人的魔头。毕竟天山是名门正派,又销声匿迹了许久,谁会往天山派 上想?难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那以后前来的仇家,还有要抢夺冰蟾的高手, 岂不是都要如过江之鲫? 「那你是为了我这冰蟾?」 「哎,」老祖摇了摇头,微微睁眼,叹了口气,「实话告诉你,你这确是魔 蟾,我却不是为的你这一只。」说罢微微一笑,又闭上了眼睛。 禅微何等聪明,回想起之前的种种情形:对于自己的出现,老祖如此吃惊, 仿佛不能相信;当自己唱出「灵鹫宫」一曲之后,那老祖的表情才略有所悟。难 道之前他真不知道我在此处? 那他来此地也不是为了除魔?那是为何?不是为了这只,难道还有几只魔蟾 不成? 冰蟾,魔蟾,九宫魔蟾?|禅微越想越乱,还想再问,却见那老祖双目紧闭, 颜色枯槁,已经气绝身亡! 此时四周的弥天门人除了喜怒二使死战逃脱,其余的都非死即伤,那两个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