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江老师，下课了。” 回到办公室，江余年一整个累die，刚坐下邻座的老师一脚椅子蹬到她旁边，咬着耳朵问她。 “江老师，上次你和我说的那个一米九几的大帅哥，是真的吗？” “嗯？” 被魔童夺去了所有精力，江余年一下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愣了几秒才想起来，给赵乘洲介绍相亲对象的事。 那天在车里，赵乘洲说要听话去相亲，要她介绍，她才和他互换了联系方式。 正好，办公室坐在她邻座的老师也正在找对象，问过意见后，她就把联系方式推过去了，后来怎么样她也不知道。 “怎么了吗？” 林清打开微信，点开聊天记录递给她看，上面只有一句开场白，还是女方主动发的。 「你好，我是年年的朋友，林清，很高兴认识你。」 时间显示是周一中午十一点多，也就是说，她上班后就把人给他推过去了，可是赵乘洲加了人，却连消息都不回。 这不对啊。 之前她还能借口说是他太忙了，因为在赵爸赵妈口中，赵乘洲一年到头也很少回家，但是这都快过去一个星期了，总不至于连回个信息的时间都没有吧。 “至少他本人是这么和我说的。那应该是真的吧。” “可是这么久了连消息都不回。为什么啊？！难不成，是没看上我？” 她把林清的联系方式推过去的时候，得到林清的允许，还附带了一张照片。 林清的朋友圈也有自拍。 就她的审美而言，林清已经是办公室里顶美的存在了，瓜子脸桃花眼，皮肤白皙又细腻，笑起来能迷倒一片人，身边本就不乏追求者，单身是因为要求太高。 当初她和林清说这事的时候，林清也管她要过赵乘洲的照片，她还特地去找赵乘洲要了，林清看过后才同意的。 赵乘洲没看上她？那眼光是得有多高。 “不是吧，好不容易有个帅哥，还是两米高的腹肌大帅哥，竟然看不上我！！我的爱情啊！！” 林清难过地哀嚎，可见她对赵乘洲的外表确实很满意。 当然，林清也问过她关于赵乘洲的性格，碍于种种原因，她只是说自己也是才和邻居阿姨家的儿子认识不久，不太熟。 所以林清就秉持着“人都帅到这儿了，听年年你说他父母的为人也很好的份上，那他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儿去”的想法，觉得赵乘洲是个好人。 “好不容易有个crush，我真的不想就这样错过啊！！”林清抱着她的胳膊难过地慨叹着，江余年没有办法，只能说，“你别着急，我来问问看。说不定他真的只是……” “好啊好啊！请年年大人帮忙联系。”林清迫不及待地将她的手机双手奉上，模样恭敬得让人忍俊不禁。 江余年接过手机，找到被淹没的，连备注都没有三花猫头像，编辑了一条信息发过去。 「最近很忙吗？」 消息并没有得到回复，等了一分钟后，林清失去了耐心，一声“好吧”，就转着椅子回归自己的工位。 江余年也放下了手机，抓紧时间休息，以便下节课能用好的状态继续去讲课。 另一边，收到消息的赵乘洲已经盯了手机快十分钟了，除了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有露出过笑容外，其他时间要么在打字，又删掉，要么在抽烟。 地上的烟头一个接一个，一包烟很快就见了底。 “不是吧！老大这是怎么了？” “连续一个星期，时不时就掏出手机来看，还会笑！！！这真的是老大吗？” “没恋爱过的憨包，你懂个啥！这叫恋爱的甜蜜。” “恋爱？！老大竟然恋爱了！对象是谁？怎么从来没听老大提起过？” “你小点声，当心老大听到揍你。” “不知道啊。我也很好奇。” “好奇死了！” 看见人又去兜里摸烟，结果摸出来一个空盒子后，躲在后面观察的卓越在众人的“推举”下，拿着烟走了上去，本想借机瞟一眼手机的，没想到，烟还没递过去，就听到人问：“我最近忙不忙？” “……” 这是什么问题？ 作为团队里的机灵猴，被这个问题问懵了，还没想通是咋回事，人又问了个问题：“如果我说很忙的话，她是不是就要说那不打扰你了？” 谁？谁会那样说？ “肯定会这样的。”赵乘洲自顾自说着，给烟又点上了，“但是如果我说不忙，那忙的人就是她了。” “……” 这下确定了，老大确实是陷入爱河了，平时什么都不想的人竟然连纠结都会了！ 想到前几天换下来的被捏变形的方向盘，卓越暗暗惊叹对方的厉害，眼珠子滴溜一转，有了主意。 放学铃响，学生们是解放了，老师们还没有。 组会，写总结，填资料……更别提前两天刚改完一堆作业，今天又来一堆，等所有的事情忙完，太阳都落山了。 “江老师今天也忙到了这个时候。” 带着没批改完的作业出来，迎面碰上隔壁办公室和她同一批进一中执教的老师，江余年点点头，放松的身体又挺起来些。 “徐老师。” “今天也是我们俩啊。要一起走吗？”徐锦延问，虽然知道对方大概率不会拒绝自己，但还是有些紧张，直到江余年说好，才敢笑着上前。 “那我帮忙提作业吧。” “不用了，今天的作业不多，我可以自己提。谢谢徐老师。” 被拒绝了。 徐锦延有些失落地把手收了回去，看着已经走出去的背影，难过了两秒，还是选择追上去。 从学校出来，天色已经蒙蒙发黑，两人说着今天上课的事往公交车站走，丝毫没有注意到校门口另一侧树下停放着的黑色越野车，以及在旁边站了不知道多久的人。 发消息问他忙不忙，又和别的男人结伴走这么近？难道，那家伙就是她的未婚夫？ 赵乘洲嫌弃地低啧了一声，已经走远的人好像听到了一样，回头看了一眼，奈何天色已黑，就算有路灯，对方站在树影中，一身黑衣黑裤的，根本看不清脸，只能看到猩红的烟头。 “怎么了？”徐锦延跟着回头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没事，走吧。” 目送人搭上公交车离开，赵乘洲感觉自己像个神经病，净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和期盼。 虽然这么嘲笑自己，但隔天周六，赵乘洲还是驱车回家，可惜这次回去并没有碰到人，一连两个周末都没有。 不得不承认，当老师真的很累，尤其是当高三老师。回想起当初自己在一中做学生时，还有晚自习，老师也会陪伴她们到晚自习下课，就算下课了，再抱着题去教室问问题，老师们大部分也都还在教室。 那时候偶尔也会想，老师们真辛苦。现在切身感受到了，江余年只觉得想这些事都是给脑袋增加负担。 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做，就连看到未婚夫发来的分享日常的消息，江余年也不想回。 她只想好好睡一觉。这两天工作忙完了，周末应该去爸妈那边了。 睡了个懒觉，第二天起来已经是中午了，整理好出门，到超市买些东西，再搭地铁去家里，到的时候是下午的事了。 刚从电梯出来，就听到下棋声，本以为这次棋局又是在赵家客厅组的，没想到是在自己家，推开门就有好几双眼睛盯着自己，还没跨进屋里，手上的东西已经被帮忙提走了。 “年年来得正好，快来帮我们看看这盘棋。” “棋有什么好看的。年年来，帮我们看看，元旦晚会我们跳那个曲子比较好。” 江余年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去赵家吃饭不过是为了陪爸爸mama，但从冷清的公寓过来，耳朵被吵闹声包裹住的时候，身体却莫名感到一阵轻松。 回家果然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冬天的江城，天总是以夏天的倍速进入天黑模式。 门铃响起，江余年过去开门，当看着提着一堆东西站在门口的赵乘洲时，愣了几秒。 他怎么也在这里？ “乘洲。”赵妈跟了过来，笑呵呵解释，“今天家里人多，恰巧你回来了，我就和你mama商量了，在这里做饭吃，所以特地打电话给乘洲，让他帮忙买菜回来，免得我们再出去跑一趟，外面天怪冷的。” 确实是挺冷的，上次穿薄夹克的人，这次是穿了皮夹克来的。 听完赵妈的话，余年赶忙伸手去接，想帮忙分担掉一些，手指不可避免与冰冷的皮肤有所接触。 本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赵乘洲却觉得被碰到的地方像是起了火，给他一双手乃至整个人的点燃了。 “谢谢，接下来我来就可以了。” 余年本意是自己准备饭菜就可以，之前在赵家的时候，做饭的大半工程也是她包揽的，有时候mama和赵妈也会帮帮忙。 “年年，乘洲也会做饭。你留着他给你打打下手，或者你俩互换，你轻松一下。”赵妈这次把儿子给留了下来，替代自己。 这样还不如不留呢。 和赵乘洲单独待在厨房做饭，想想就浑身不舒服。余年想把人劝走，但是对方提起rou往砧板上一放就开始干活了，让她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从市场买来的rou已经是砍成小块的了，但是直接用来炒菜还是太大块了，尤其是带骨头的。 既然收下了这个小工，而且对方似乎很有下厨经验，切菜切rou都很麻利，也没时间再用那种骇人的眼神盯着她看，余年也就用了，拜托人帮自己把rou再砍小一些，自己则负责洗菜剥蒜，准备煲汤。 正认真干活呢，有什么东西忽然飞过来，黏在了眼睛旁边，拿下来一看才发现是被震飞的rou沫，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忘了给人围裙了。 “那个，要用围裙吗？”余年弱弱地问了一嘴，赵乘洲闻言，顿了几秒，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衣服，已经弄脏了，但还是点了头。 等人把围裙找来，赵乘洲就只是低头，吓得余年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后退了好几步。 “帮我系。”